“事儿办完了?”艾美在门口等待多时了。
“办完了,”澪解开了灰马的缰绳,“我们去帝都吧?”
“这就要走?”艾美一脸震惊,“已经交了10个银币的入城税,不玩一玩再走嘛?反正钱已经付了,现在走是10银币,10天后再走还是10银币,钱又不会退回来,为什么不充分利用一下?”
澪看了看艾美手中的烤串,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。
“对了,这座城市似乎有座图书馆,”澪说,“正好我需要重点资料,就多留几天吧。”
“塞拉尼大图书馆,就在行政区中央。”
“是的,”澪望向远处的内城,“走这边的工坊区中央大道很快就能到。”
“这边?不不不,”艾美一把拉住澪的手,“正确的路线应该是从那边的路回到商业区,然后再走中央大道前往行政区。”
“为什么要走商业区?总觉得绕远了……”
“没关系,听我的!”
澪有点不安的看了看艾美手中所剩无几的烤串,然后牵着灰马返回了商业区。行政区位于城市的中心,用一圈城墙和其他三个区域隔离开,石板铺成的大道直通辉煌的城门,大道的宽度足以让五十人并肩而行。在路边的烧烤摊,艾美补充了大量烤串,她快步追上了牵着灰马的澪,心满意足的把肉串塞进嘴里。
通过行政区的大门,宏伟的古罗马式建筑代替了街道两侧喧嚣的店铺,洁白的大理石雕刻的柱廊和神像给人庄严肃穆的美。澪望着耸立在广场上的纪念碑,上面雕刻着某位英雄的传记,抬起头来,一座高大的石塔耸立在行政区的西侧,它是那么的高大,距离很远都可以看到,不过那座石塔似乎出于废弃状态,塔身上布满风雨侵蚀的痕迹,就连通往塔顶的螺旋楼梯,也处于半风化状态,破烂不堪。
身穿白色长袍的官员们在美丽的柱廊之间交谈着,抱着文书和卷轴的奴隶们脚步匆匆。一辆华丽的马车与澪和艾美擦肩而过,华丽的车身装饰着金箔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灰马冲着拉着马车的骏马们打了个响鼻,好像在说“有什么了不起啊”,澪一直觉得这匹马的牢骚似乎太多了一点,难道要成精了?按照艾美的指引,两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图书馆,那是一座巨大的圆顶建筑,被白色的大理石柱廊包围着,台阶被奴隶们打扫的一尘不染,通往宏伟的正门。
澪把灰马交给门口的奴隶,并付了1个铜币给他,奴隶抚摸着铜币十分高兴,但是灰马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。沿着台阶走进正门,数以百计的高大书架顿时填满了澪的视野,她走向那些书架,却被叫住了。
叫住她的是一个秃顶的肥胖男人,松弛的脸颊向下垂着。
“我叫高鲁因,是这里的管理员。”胖男人上下打量着澪,“这里可不是你这样的蛮子应该来的地方,赶快滚出去。”
艾美刚想开口,澪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他。
“先生,”她拿出了宝珠,“您对一位王选者摆出这样的态度,就不怕将来有麻烦吗?”
望着澪手中发光的宝珠,高鲁因的眼睛睁的老大,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,他收起之前的傲慢,深深的向澪鞠躬。
“小的有眼无珠,还请见谅。”道歉之后,他很快进入了工作模式,“那么,殿下,您需要哪方面的书呢?”
“我自己找就行了,不劳烦您费心。”
“不不不,这可不行。”高鲁因说,“按照萨拉你大图书馆的规定,读者不允许直接进入书库,您和您的随从请在阅览区等候,由我们这些管理员为您取来您想要的书。当然,这些服务是收费的,取来一本书收1个铜币。当然,书不允许带出图书馆,如果书或者卷轴在阅读过程中发生损坏,还要赔偿。”
澪集中精神,轻轻触碰灵魂深处的黑暗,一滴黑色的泥浆出现在她的手心,然后幻化为一枚金光闪闪的硬币,那是一枚金币,两面雕刻着某位皇帝的头像。澪不动声色的将这枚金币放在高鲁因的手心里,淡淡地说:“那就有劳您了,先生。”
看到手中闪闪发光的金币,高鲁因两眼放光,要知道,这枚金币的价值等于1000枚铜币,相当于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开销,是相当大的一笔钱。他再次打量眼前的美少女,虽然穿着有些破旧的服装,却难掩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。这位少女一定是大贵族的女儿,不,甚至可能是某个国家的皇族。他的心中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,毕恭毕敬的把艾美和澪带到了阅览区的空桌子前。
“二位请在这里阅读,”他再次鞠躬,“请问殿下需要哪方面的书?”
澪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清单递给高鲁因,高鲁因立刻满面堆笑的退下了。在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,澪飞快的阅读各种各样的书和卷轴,直到太阳逐渐西斜,她的身边已经堆起高高的书山。
“好无聊啊……”艾美趴在书桌上,发出慵懒的声音。
澪停下翻阅书页的手,抬起头来和她四目相对。艾美用祈求的目光盯着澪,活像一只求着主人出门玩耍的哈士奇,如果有尾巴的话,这时已经摇起来了吧?
“要不今天就此结束吧?”澪合上了书,“晚上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?我记得塞拉尼商业区有一间不错的烤肉店,他们的酱料风味独特,要不要去吃吃看?”
“好呀好呀!”艾美两眼放光的欢呼起来。
澪一脸苦笑,提醒她不要影响到了其他读者,但是幸运的是现在图书馆里只有她们两个。在两人离开后,高鲁因眉飞色舞的收拾着堆成小山的图书,一枚金币就这样到手了,他感觉今天真是赚大了。
回到商业区,澪和艾美先找了个旅馆住下,当把灰马交给旅馆的奴隶的时候,它眼泪汪汪的看了过来,澪急忙转开脸无视它。夕阳已经消失在高大的城墙后面,晚霞逐渐褪去,夜色渐浓,两个女孩并肩走在街上,银发红瞳的美少女和英气勃发的女剑士,这样的组合未免太耀眼了一点,引得不少行人侧目。艾美一路上以可怕的气势消灭着各种小吃,澪真担心她到了地方是不是还吃得下。
那家名叫候鸟餐厅的店坐落在商业区的一角,这个位置比较偏僻,所以客人并不是特别多。虽然店面不大,但是里面却装饰的非常典雅,木质的桌子和椅子错落有致的放在餐厅内,吧台供应麦酒和啤酒,不过碳酸饮料这个世界上可没有。澪挑了个比较偏的位置坐下,身穿整洁服装的年轻侍从立刻拿来了菜单。艾美满怀期待的看着澪,因为她不识字,所以点餐的工作全都交给了澪。澪翻阅了一下菜单,挑选了几样口碑不错的菜。侍者合上菜单,鞠躬之后便离开了。澪所有所思的望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,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铁环,那是奴隶的象征。帝国有很多奴隶,充斥着各个行业,但是澪所居住的世界是没有奴隶制度的,所以她觉得有些别扭。
剥夺人类的自由,带上项圈,这种事情真的好吗?澪摇了摇头,将想法赶出大脑,她把精神集中在餐桌上,鲜嫩的牛排被放在烧热的石板上端了上来,石板上沸腾的肉汁发出滋滋的声音,飘散出烤肉特有的香味,令人食指大动。澪拔出随身携带的小刀,切开了牛排,将桌上的辛香料洒在冒着热气的牛肉上,然后把其中一份推到了艾美的面前。
“请用。”澪微笑着示意。
“这个好好吃!”艾美嚼着牛排,狼吞虎咽,天知道她苗条的身体里面能装多少食物,怎么吃都吃不胖的体质令人羡慕。
澪自己切了一小块牛肉,涂上辛香料和酱汁,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。鲜美的肉汁在口中扩散开来,与酱汁和辛香料的味道融汇在一起,构成美味的交响曲。心满意足的吃掉了牛排,但是澪的饥饿感却并没有消失。那种饥饿不是对食物的渴求,而是更加深层的,潜藏在灵魂深处的,对杀戮和鲜血的渴望。
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——堕神妖烨,却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快活。
饱餐了一顿风味烤肉,澪拉着恋恋不舍的艾美离开了餐厅,艾美吃掉了大约五人份的食物,澪在付账的时候吓了一跳。老板数着手中的银币,满面堆笑的希望二人下次再来。的确,对于这家位置有点偏僻的餐厅来说,大胃王级别的客人非常难得。
在夜幕中,两人向下榻的旅店走去,但是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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